《一个小人物的悲喜人生》127：走一步看一步

梦成飞花

……看到安全又把那性格乖张的女人带回来，明珠什么表现到没有，反正大儿都三十五的人了，生活冷暖他自知。如今也没有孙子在他那里讨生活，就看他那三口之家如何折腾随他去。
…明珠心里在为小儿子犯愁，时下已经开始流行修楼房，看着那些修好“走马转角楼”的人家不愁娶媳妇，自己这几间茅草房早过时了，哪个姑娘愿意嫁进来呢？小儿子已经十七岁，在农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，虽然他自己已经在和一个初中同学谈恋爱，但是听他回家谈起对方也似乎有些嫌弃自己家里的条件差。
……心里核算了一下，修三间一楼一底的房子再怎么也要花个两三千块钱，自己一个妇道人家，没有经济来源，家里一年到头买油买盐的钱都是在鸡身上挤出来的，还有两个读书的，实在没钱修房子。明珠心里愁也没有商量的人，只能一切憋在心里攒着。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……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，确实如此。家里的三个孩子哪里知道明珠的心愁，特别安琪整天沉迷于小说还有连环画里面，根本没有看出母亲的郁郁寡欢。主要是明珠掩饰的好，她不想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愁绪。
……很快到了开学的时候，安琪上初中了。明珠拿出包钱的帕子打开，里面最大面值的一张二十圆，块票角票一起总算湊够了五十块，到小店换成一张五十的整票，拿给安琪交学费。这上初中不同于小学，总不能一开始就去学校求免学费，学费凑够了平时要蒸饭的打杂钱就卖的鸡蛋来维持吧。反正看孩子造化能读到哪里就供到哪里。
……踏进乡中心校的初一教室，安琪有些兴奋，这教室比村小的校舍宽敞明亮，中间两张桌子合并坐四个人，两边过道边再一张桌子。五十个学生坐得满满当当。安琪被安排在中间第二排位置，大家都按位置坐好后，安琪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。
……班主任是刚从学校出来任教的年轻老师，看了小升初的考试分，发现安琪的分数还可以，想让安琪当班长。当安琪了解了老师的目的后有点怕，不相信自己能干好班长。赶紧推辞：老师，我怕我干不好，你还是选另外的同学吧。这娃儿严重缺乏自信，老师也没有勉强。
……上初中了安琪的近视眼必须要配眼镜了，刚交了学费家里没钱，明珠找人借了一百块钱带幺女儿进县城。到县城要走水路，先要步行十里路到锡溪上筏子，筏子开到东门河边靠岸，县城就到了。安琪第一次进城，感觉好稀奇啊，一路东张西望的。路边漂来炸油果子的香味，安琪心里馋虫犯了忍不住想流口水，好想跟母亲要钱买一个尝尝味道，但是想起经常半夜听见母亲长吁短叹的为钱发愁，这来配眼镜的钱也是借的，只好大力的吞了口唾沫忍下，跟在母亲身边走。安琪的馋样明珠看在眼里，也想给娃儿买一个吃，但是配眼镜是大事，还不知道需要花多少钱，捏了捏兜里那一百块钱，还是硬下心肠装做无事的样子朝着眼镜店去。
……到眼镜店验光后明珠心里凉了凉，这已经八百度了，要是以后再上高中，大学那度数会增加到什么高度啊！还是应该早点带来配眼镜医治，唉，都怪自己太穷了，生下孩子没办法给他们好的生活。到了如今的境况也没办法，花了五十块钱把眼镜配好，厚厚的镜片让安琪很不习惯，看脚下都是凹凸不平的，深一脚浅一脚的适应了好半天才正常了。戴上眼镜安琪觉得自己好有文化一样，时不时的推一推眼镜。压根不为眼睛近视难过，还带点得瑟。明珠嗔道：成了眼镜客了还多不得了一样。
……配好眼镜母女俩原路返回，坐在筏子上，看着清澈透明的渠江水奔腾向前，安琪想起一句歌词：滚滚长江东逝水，又觉得不对，这是渠江，自作主张改为滚滚渠江东逝水。看安琪一副陶醉的模样，明珠开始念叨：书没读好多，把眼睛整坏了，以后不要看小说了，再偷你二哥的书看被他打我就让他打了，一个姑娘家不听话。安琪不着声，听凭母亲念，要让她介了不看小说太难了，书中那些引人入胜的情节太让人着迷了。安琪不想让母亲担忧，决定以后都背着母亲看小说。自觉那是善意的行为。
……回家明珠把剩下的五十元还给了人家，少欠一点账好，容易还。欠的五十元过年猪卖了就能还上了。做人得讲诚信，有借有还，再借不难。（未完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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