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个小人物的悲喜人生》139：窗外

梦成飞花

……今年安琪学校没有放农忙假，初二增加了几何、物理、化学三门学科，学习难度提高了。安琪的成绩越发堪忧，看到数理化头就大。她已经自我放弃了，还自我安慰：条条大路通北京，不是读书才得行。十五岁的小丫头开始有些叛逆。
……明珠一天到晚忙来忙去，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注意这些。孩子冷不到，饿不到，健康平安就行。再说自己大字不识两个，对娃儿的学习一点帮助都没有。对安琪经常黑了才会到家已经习惯了，这丫头一天到晚都在看书，成绩应该不错。她不知道的是安琪看的根本不是课本，全是课外书籍。
……这天放学后，安琪捧着琼瑶的《窗外》看得如痴如醉，慢吞吞的如蜗牛爬行一样到家，天已经黑麻麻的了。看见母亲还在阶沿下砍猪草，蓦然如良心发现一样感觉惭愧：母那么辛苦，自己说是在读书，实则不学无术的在混日子。放下书包说：母哇，我不读书了，回来帮你干活。明珠骂道：你个鬼母子，有书读不好好读书，你能做个啥子？我那个时候想读书没条件，你有机会读书不珍惜。管你的，二天后悔莫怪我哈。明珠实则也很气，看来这六个娃儿没有一个能光耀门楣了，唉随她去吧，儿孙自有儿孙福。
……安琪看母亲骂了几句不说话了，也晓得母很生气，主动抢过猪草刀说：我来砍，你歇一哈儿。明珠不理她，放开刀站起来进屋。感觉好挫败，几个娃儿都出不了个大学生。自己一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做苦磨，都教不出个人才。挫败感让她不想说话，洗了脸脚上床闷头睡觉了。
……安琪砍好猪草进屋，看母困了。去灶屋里找吃的，锅里还有洋芋片面疙瘩，舀了一碗在明珠床面前吃。明珠没有睡着，听见她就这样吃冷的，气道：你热一下吃嘛，冷的吃了把胃整到。爬起来夺过安琪的碗把面疙瘩倒进锅里，烧了把火热了后再舀给安琪：一把火的事情，都不晓得热。安琪心里窃笑“哈哈就知道你会心疼我”。
……吃了饭安琪也上床，靠床边睡着，背靠着明珠，还撒娇“母哇，跟我抠一下背嘛”。又从放在床面前柜子上的书包里拿出《窗外》继续看。一边享受着母亲抠背的服务，一边沉浸进琼瑶的爱情故事里。“母亲这个人就是这样，点都不凶”几姊妹没有一个怕她的。
……十二点，安琪毫无睡意，在为《窗外》里的师生恋唏嘘。明珠看到半夜了还点着灯，摸着开关线“啪”的把灯关了：困瞌睡了。陷入黑暗中的安琪还在想着琼瑶笔下的童话爱情，班上听说有同学在耍朋友，那些应该都是经不起考验的感情，怎么能和书中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死之恋相比。班上还有人在传看《少女之心》听说那是黄色小说，安琪没有看。十五岁的小姑娘开始有了爱情梦，还好没有到走火入魔的境界，只是怀揣着和白马王子同甘共苦的梦想慢慢进入了梦乡。睡在旁边的母亲哪里懂得身边的小姑娘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，只是在慨叹“这些娃儿呀，真不知道要如何管，现在生活比过去好了，女孩子也都有学上，哪象自己小时候那个年代，除非大富人家的小姐才能读书，多数女人都是文盲”明珠不禁又回忆起自己的过往。想着辛酸处忍不住眼眶湿润，终于也迷糊着睡了。
……第二天安琪真的就不去读书了，背个背篼跟队上的人一起上山去采茶。村里地势靠山，七十年代号召开的山荒这几年都种上了茶树，山坡上一陇一陇的茶树生机盎然。也给村民带来了收益，有些人家承包了茶地，有些人去了茶厂工作，大人小孩只要愿意都可以去采茶。村里因为有茶山和两座煤厂变成富裕村了，队上小伙子都不愁娶不到老婆。
……安琪是跟一队的黄家采茶，母亲好姐妹英秀的女儿冬菊嫁给黄家的，就是小两口承包的几亩茶山。安琪十五岁了还是瘦瘦小小，戴个眼镜跟着菊姐上山，听见有人窃窃私语“戴个眼镜象不象做活路的人嘛，肯定一哈儿都要回去”安琪不管那些，认真的学习采茶，看着那些人双手上下翻飞好灵活，也想学习那么快，结果被老板抓了一把检查，发现不合格。老板强调：一定要一芽两叶采，才能评绩哈。
……明珠在屋头时不时看看山上，太阳明晃晃的晒着，心想让她去晒一下才晓得锅儿是铁倒的 ，不读书想当农民。在她看来安琪就是不知好歹，难得管她。（未完待续）

渠县网推荐

· 渠县找工作，换工作，就上渠县人才网  · 渠县找房子，二手房，就上渠县房产网  · 渠县找二手，卖闲置，就上渠县同城网  

一苇以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