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濛巍巍,渠水泱泱 百年渠中,盛世母校
今天杂记这些往日情事,许是对青春的怀念,对过去的挂念;对同学的留念,对老师的纪念;对母校的信念,对时代的感念。 ——曹四有
42年前的1973年9月1日,一群十六七岁的孩子,穿着染色粗布,背着黑旧棉被,带一张稚气的脸,睁一双好奇的眼睛,踏着泥泞小道,风尘仆仆地从各个区乡走进了渠县中学。各自在墙上的高中新生榜里,找到自己的名字,然后对照班级——58个不相识的面孔,组成了1975届7班。
秋风徐来,燃起往日回忆
班主任吴忠老师,那时约莫三十五六岁,瘦高,精干,一副严慈的面孔。吴老师写得一手漂亮的字,他的毛笔字更是出神入化——高中时每期的《通知书》,吴老师要用行书小字为同学们写评语,我们如获至宝,至今珍藏。吴老师的语文课上得生动有趣,我们常常被他陶醉,和他一起产生共鸣。他那时本也年轻,与我们也无什么代沟,交流起来,虽是师生,犹如兄长。两年高中生活,吴老师看着我们成长,我们看吴老师成功。我们知道,吴老师年富力强,名高声旺,不仅教书育人有方有法,而且能诗能文,已是通川报社的通讯员。教我们班的其他老师,数学李映远老师,政治候春城老师,外语梁天真老师,物理何信杰老师,化学罗仁珍老师,体育杨弘道老师,生物鲜其山老师,等等。渠中当时的校长是冯秋,主任是候春城。据说冯校长是南下干部,级别很高,属于省管干部。我们的高中毕业证除盖有学校的章,还盖着冯秋校长的章。40年过去了,至今还记得。
叶儿渐黄,还念往日饭菜香高中时的学习课程不算太重,初次接触英语,许多同学陌生而好奇,可学习起来吃力不见好。期末考试是开放式的,根据平常学习和作业情况评等次,有优、良、及格、不及格四等,有自我鉴定,小组鉴定,班主任评语几个部分。每期学杂费是2.9元,书费2元,本子费1.6元。水电文娱费1.3元,合计7.8元。每两周看一次电影,全校师生到七一电影院,学生票每张5分。现在记得最深的电影是《闪闪的红星》。当时学生的粮食标准是每个人每月32斤,生产队的粮食标准不足32斤,然后出具证明由国家补足。学生生活,每顿3两粮票,8分钱。每顿饭要搭配一点粗粮,一般是豌豆(下半年有几周也把红苕当主粮)。凑8个人端一盆饭,围成一圈,先把饭上面的盐煮豌豆你一勺我一勺地分了。一人蹲着用筷子划饭,另7人眼快手快将咸豌豆塞进嘴里,咀嚼起来,三下五下地吞咽下去,仿佛这样才解馋,不,是解饿。说时迟,那时快,蹲着的人已把一盆饭剩下的空盆子,再由一人至窗口去打半盆菜汤,然后又由一人你一瓢我一瓢地分下去。盐豌豆的美味还在牙齿缝里残留着,喷香的加盐味的菜汤又在舌尖滋养起来,这生活简直太......有时候为了把肠里的空隙填满,就把打过汤菜的盆子“处理”一下,蹑手蹑脚做贼似地又把盆子拿去打菜汤,一递进窗口,如果人挤,炊事员一恍惚,又打来半盆菜汤,大家一起分享得来的果实。可有些时候,被眼尖的炊事员发觉在作弊,不但得不来“不义之菜”,还要挨骂,当事人只好灰溜溜地“无功”而返。 回忆里,最美味的是食堂 最欢快的都发生在去食堂的路上......
落花满地,又见月儿弯弯那时,渠中的校舍全是砖木结构。中间一条主巷道,约五米宽,两边各有两间教室,全木窗子,砖砌的柱子,一层木板,楼上两间教室之间是学生寝室,两边是走廊,木栏杆。大约是7幢围成一体,幢与幢之间有十四五米,中间是花台,有美人蕉、夹竹桃、成年青之类。渠中的礼堂房屋最高,有四层,高大雄伟,也是渠中唯一保留下来的历史性建筑,位于校门右侧。当时的校门还是一扇木门,有一个姓邓的老人做门卫,还负责敲打上下课铃声。下课时,老人家就摇着铃铛,从校门起,通过中间巷道,一直摇到尽头。教学楼后门外,便是大操场。全校学生在这里集合、集会、集训,台上领导和老师在那里发号令,倒有点儿沙场阅兵的气势。大操场是渠中最高的地方,约有七八千平米,我们常常三五成群,坐在操场上指点渠江,评说八濛,俯视渠城,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潮澎湃。操场边有几棵黄角树,那时只有小黄桶粗,不知已有多少年岁。晚自习后,七八个同学一起靠着黄角树,坐在月光里,畅谈人生,勾划理想。再一路说笑着回到寝室,躺在木板楼的木床上想往着自己的未来,青春的夜晚总是充满遐想,无数个憧憬如花般在梦中绽放。
梦回山头,再看枫叶红满天高中两年,正是“文革”后期,有相当多的时间用于“与时俱进”地批这批那,写大字报,办宣传栏,搞生产劳动。渠中游泳池最初的开挖者便是当时在渠中就读的学生们。大家都是来自农村,挺有力气,赤手赤脚便开始搬土运石。到1975年3月下旬,宝城办了高中分校,7班的10多个宝城同学就此别离,留下两年未圆满的遗憾。到4月初,剩下的30多个同学,一起到云雾山参加劳动锻炼。云雾山是渠县的最高峰,这里原是“五七干校”,有几十亩土地,我们上得山来,种玉米,除草,施肥,开荒砍柴,烧石灰。没有文化课,整整一个月就是这样劳动生产。在云雾山留下的足迹、汗水、笑声、歌声,荡气回肠。现在还清楚地记得,一月后,端午的第二天,我们才下山回校。临走时,还留恋地回头张望,想着何时再有机会上山。可40年过去了,也没机会重上云雾山,不过梦中倒是几回飞上云雾山头,看层林尽染。 百年华诞,八方归来忆当年40年过去了,当年的老师都退休了。宽敞明亮瓷墙生辉的教学楼,取代了当年残破的木楼,青石地板也不见了踪影,被方正规则的地砖给替代,只有门口和操场边几棵孤零苍老的黄角树似曾相识,象老朋友一样沉默不语。而今唯一较为完整的建筑,应该就是礼堂了。母校渠中创立于1917年,据说这礼堂是渠中立此存照作百年历史的见证。1997年,母校80周年庆典的时候,她的学子们从四面八方,纷纷归来,我们75届7班也是母校渠中华丽篇章的一个音符,一幅图画,一处风景。 今天杂记这些往日情事,许是对青春的怀念,对过去的挂念;对同学的留念,对老师的纪念;对母校的信念,对时代的感念。
在母校即将迎来百年华诞之际,谨以此文打开你我千千心结,释放万万心念。
礼堂依旧庄严 教学楼锁住了课间的喧闹 吱吱作响的木板 让记忆绕着青春旋转
你来时红了朝霞 我抬头白了月光
在青春开始和散去的地方 我们等着你的归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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