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个小人物的悲喜人生》168：细娃儿生细娃儿

梦成飞花

……安琪送走母亲跟二姐，一个人在家留守，这个地方是一家人的根据地，大后方不能离人。明珠守了几十年，现在暂时换岗给安琪，胆小的她感觉空落落的，本来就是单家独户，现在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做伴以外，连一点动物的声音都没有。白天还好，到了太阳西沉暮色降临的时候，感觉越发荒凉，莫名的恐惧充斥在周围，安琪早早就躲进屋里，把隔间的房门都紧紧关着，好在那时候的农家，家家户户都在使用夜壶这个东西，这样安琪也不用担心半夜起来上厕所的问题了，把容身的空间缩小在睡觉那间房，一盏孤灯通宵达旦的亮着，睡不着就跟肚里的孩子唠嗑“你外婆辛苦了，让她出去高兴高兴，让她坐坐火车，看看外面的世界，你外婆现在一定在牵挂我们娘俩，她这人就是这样的，成天担心这个那个”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听懂，就感觉小家伙突起一拳把肚子撑起一个小小的包，用手去抚摸时，他又转移地方了，六个月的小东西在肚里拳打脚踢跟妈妈互动。这让安琪减轻了恐惧感，第六感觉得自己怀的是个儿子，有儿子陪着呢，不怕。
……这样过了十来天，油菜籽和菜梗都收拾好了，这天照例早早缩进屋，也不知道几点，不敢看外面的天色，听见地坝里响起沙沙的脚步声，不敢妄动，直到窗口王文的声音响起：安琪，开门，我回来了。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，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胆小，老妈一个人在家怎么就没有听她说害怕呢。书上说是缺乏父爱的原因，从小没有父亲陪伴的孩子缺乏安全感，所以胆小。不过现在王文回来了，安琪这天晚上放心的睡了个好觉。
……王文回了趟大竹，跟着过来的有他二哥三哥四哥，三个哥哥要一起去广东打工。把屋头门关了就出发去火车站，由于二姐家隔火车站近，安琪早就熟悉了环境，一行人没有进候车室，直接进入站台。坐火车的人多，大多都是出门打工的人，火车一到蜂拥而上，王文率先挤上车，找了个位置把东西放下占着，双手托起绿皮火车的窗户，让安琪爬窗户上去，这样就不用去挤门。害怕挤到孩子。安琪两手扒着窗户，一条腿向上抬，还是够不着，肚里还有孩子呢，不敢靠太近，最后还是两个哥哥把帮忙把安琪托起，才终于跨进一条腿，翻进车厢坐下才松了口气。安琪把手放肚子上感慨：儿子呀你还没有出生就跟妈妈攀爬火车了，不知刚刚有没有碰到你，希望你不要生气哈，好好呆在妈妈肚里哦。不能学那些小气孩子，一不小心就溜走。你注定是我儿子，就别想逃了。
……安琪到广东时，明珠的六十大寿已经过了，就是安琪二十岁的生日也过了，二十岁的生日就是一个人在屋头过的，没人提起安琪自己都忘记了。
……是不是大多数人都是第一胎的时候都不怎么显怀啊，反正安琪不显怀，快七个月的肚子就小小的一团，加上小小的个子，年轻的脸，三姐经常笑说：你看你，自己都是个细娃儿就要当妈了，细娃儿生细娃儿。安琪回答：三姐你还要厉害些，你十八岁就当妈也，还有母也是，十八岁就生大哥了。唉，投胎做女人，注定担传承。人类代代传，没有女人怎么行？
……本想这一下一家子真正大团圆了，明珠应该安心住下来，结果在安琪到广东后一个月，明珠又想家了，她说她做了梦，梦见了云诚，梦见几次了，就在老屋里，问她是不是不回去了。醒来就思量：是不是看家里没人托梦来的。最后还是经过研究决定由二女儿安桔送明珠回四川。
……看来不可能在母亲照顾下坐月子了，安琪也理解，二嫂也怀着孕，到时候母照顾哪个呢？不如回家去，一个也不照顾，还避免了一些家庭矛盾。这大家庭看着和睦，可也经常会发生矛盾，明珠是一家之长，处理不好就会激活矛盾。明珠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给安琪讲了，还拜托了曾经在老家做过接生婆的老乡帮忙接生。小罗就拜托给了太平照顾，才放心的回老家了。（未完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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